武臣称王
至邯郸,张耳、陈余闻周章军入关,至戏却;又闻诸将为陈王徇地,多以谗毁得罪诛,怨陈王不用其策不以为将而以为校尉。乃说武臣曰:“陈王起蕲,至陈而王,非必立六国后。将军今以三千人下赵数十城,独介居河北,不王无以填之。且陈王听谗,还报,恐不脱于祸。又不如立其兄弟;不,即立赵后。将军毋失时,时间不容息。”武臣乃听之,遂立为赵王。以陈余为大将军,张耳为右丞相,邵骚为左丞相。
——史记卷八十九·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
释文:(武臣的军队)抵达邯郸时,张耳、陈余得知周章率领的军队已进入函谷关,但在戏亭地区遭秦军击退;又听说许多为陈王攻取土地的将领因遭谗言诬陷而被定罪诛杀。二人怨恨陈王不采纳他们的计策、不任命他们为将军只授予校尉之职,便劝谏武臣说:“陈胜在蕲县起兵,到陈地便自立为王,并非一定要拥立六国贵族后裔。如今将军您仅凭三千兵力就攻取赵国数十座城池,独自雄踞河北之地,若不称王恐怕难以镇守。况且陈王听信谗言,若您回去复命,恐怕难免灾祸。不如拥立陈王的兄弟称王;若不可行,便拥立赵国后裔。将军切莫错失时机,机会转瞬即逝。”武臣采纳了他们的建议,于是自立为赵王。任命陈余为大将军,张耳为右丞相,邵骚为左丞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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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者按:大泽乡起义后,陈胜率领起义军攻城略地,起义军队伍迅速发展到数万人,并攻下了战略要地陈县。陈县当地的三老和豪杰纷纷建议陈胜称王。恰在此时,张耳陈余前来投靠。陈胜问及两人意见,两人认为陈胜现在不应称王,而应率兵西进,并拥立六国后代,这样秦国面对的对手越多,他的力量就越分散。而当起义军占据咸阳向诸侯发号施令时,六国诸侯后代必感恩陈胜的复立之恩,在尽得人心后陈胜帝王大业可成。然而陈胜并没有听取两人的意见,而是自立为王,并国号“张楚”。
陈余又向陈胜进言,自己熟悉赵国的风土人情,希望率一支部队攻略赵地。陈胜也没有任命陈余为将军,而是任命自己的老朋友武臣为将军,张耳陈余为左右校尉,率军北略赵地。到达邯郸后,张耳、陈余听说周章的部队已经进入关中,到戏水地区又败下阵来;又听说为陈王攻城略地的各路将领,多被谗言所毁,获罪被杀,同时又怨恨陈王不采纳他们的计谋,不能晋升为将军,而是让他们做校尉。于是就劝说武臣自立为了赵王。武臣于是任用陈余做大将军,张耳做了右丞相。
张耳陈余两人为陈胜设计“据咸阳以令诸侯”而成帝业的方略,反衬出他们的远见卓识。请缨北略赵地,共立武臣为王,又从正面表现他们的韬略。两人在“刎颈之交”的前期合作生涯中,共佐赵王,终为将相。共同书写了他们两人未“反目成仇”之前“风雨同舟、荣辱与共”的挚友之情。
武臣称王至邯郸,张耳、陈余闻周章军入关,至戏却;又闻诸将为陈王徇地,多以谗毁得罪诛,怨陈王不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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